(一)瓦西里的选择
学园祭第一日的晚上,当莱德在诺特尔的注视下重新举起辉耀的时候,被火村燃击败的长月学院科学部长瓦西里已经恢复过来。瓦西里在灵能研究社社员雷欧瑞克的陪伴下,坐在科学部办公室里,一边商量着什么,一边等待着什么。
灵能研究社即远东魔法结社,在检举信事件结束后复立,并改回原名,其社员有不少是灵能力者,也有相当一部分是DUEL圈子的玩家。雷欧瑞克便是灵能研究社中兼具以上两种身份的学生,他在Tc赛之后的获得了红卡“冥火暴击”,学园祭第一日的比赛中险些击中莱德,所幸被火村燃的“林肯法球”抵挡。
很快,在急促的敲门声结束后,一脸阴沉的电子科技社长刘迪伦走了进来。瓦西里抢先笑着寒暄:“晚上好,迪伦,今年的科技竞赛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把握为学院拿个大奖吗?”
被打断问话思路的刘迪伦愣了一下,随即坐了下来,回话到:“有赖埃里克(科技竞赛社社长)统筹有方,各方面的准备都有条不紊,但得奖的把握我可不敢说。”
缓过神的刘迪伦切入正题:“部长,事情的发展和我们当时商量的不太一样,我们和金先生(无名分的灵能督查)不是谈过吗,现在科学部的重心要放在竞赛上,学园祭和后续的‘计划’就安排灵能研究社去协助,莱德的‘阿米’不也是应该给雷欧瑞克去调试吗?你现在亲自接手了‘阿米’,是在往火坑里跳。”
瓦西里毫不迟疑地解释道:“迪伦,你说的不错,按金先生他们的‘计划’,是该由学会生的人将‘阿米’转交给我们科学部,再由雷欧瑞克接手,但我们都没有想到学生会会采取爆卡这种极端的方式。而且,虽说阿特拉保住了‘阿米’,但配套的红卡‘替身形态’不但无法使用,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更不幸的是,雷欧瑞克无法控制‘阿米’,现在还搞不清原因,只能说是我们的技术还不够成熟。”
雷欧瑞克接过话:“金先生他们因为这些状况相当气愤,毕竟‘阿米’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没有红卡‘替身形态’的加持我们的把握又会小很多,所以必须更加争分夺秒地调试。”
瓦西里接着说;“所以,将由我亲自接手‘阿米’,如果在期限之前我也无法驾驭红卡的话,那就只剩下唯一的选择了--莱德。”
迪伦有些紧张,开始语无伦次:“当时阿特拉的条件,是不把莱德卷进来;万一莱德消沉到无法使用红卡怎么办;灵能社里有的是人才,部长又何苦冒这个险.....我们的备案还是不够。”
雷欧瑞克回答道:“计划没有变化快,学生会逼得我们没得选,我们也只能逼迫阿特拉把莱德拉进‘计划’。”
瓦西里幽深的目光直视迪伦:“我不希望再有人为‘计划’卖命了,不论是莱德还是科学部的其他人。我还会参加明天的学园祭乱斗,亲自尝试激活红卡,失败的话,就只能把红卡还给莱德,让他去找阿特拉讨说法。这就是我的选择。”
瓦西里做出了他的选择,迪伦尽管心怀担忧,但最终还是选择尊重朋友的选择,说道:“事已至此,就坚信我们的选择吧。我会准时联络陆甲学长,但愿‘计划’能成功。”
(二)同一个夜晚
学园祭第一日结束后的深夜,阿特拉失眠了,她给莱德做了“最好”的安排,但莱德现在却是如此痛苦,是科学部的药出了差错吗?如果是她饶不了瓦西里;是自己的想法太单纯了吗?如果是她还要作出怎样更艰难的选择;后天就要进行“计划”了,莱德会不会卷进去?
同一个夜晚,诺特尔回想起阿特拉的话:“上面安排的计划就是这样,如果不想让莱德卷进来的话,就向他告白吧,放心吧,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也是为了莱德好。”诺特尔闭上眼睛,想起刚刚莱德重获辉耀时虔诚而坚定的眼神,心想:这种事,莱德根本就是无法逃避的吧。
同一个夜晚,莱德反复思索,辗转难眠,刚刚诺特尔劝他不要参加学园祭的战斗,反正可以作为Tc赛二席参加第三日的决赛,没有必要去争一口气,况且学生会无法第二次破例默许Tc的二席参加学园祭常规赛。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是要沉得住气,静观其变。
同一个夜晚,校园附近某个地下室,密布者仪器和实验舱,结束工作的金生喝掉最后一口咖啡,准备就寝。金生走过地下室的长廊,发现还有一间亮着微光的房间,推开门,一个注满液体的实验舱中是熟悉的身影。金生慢悠悠地打开了实验舱,液体退去,路法从实验舱中坐起,大口呼吸着空气。金生劝到:“早点睡吧,别搞挎了自己身体。”路法转头看向另一个实验仓,说道:“后天就要执行计划了,我不是灵能力者,必须付出更多才能适应虚拟之海的环境,才能带她回来。”路法望着的那个实验仓,少女娇小的身形若隐若现。
(三)学园祭的第二日:太阳没能出现在天空
学园祭的第二天,太阳没能出现在天空,阴沉的乌云压抑着天空和学生们激情。已经决定今天不破例参赛的莱德决定再睡个回笼觉,休养生息,备战待敌。参加擂台赛的一众DUEL好手们都起的很早,充分地热身准备。
安德在赛场外认真地做着俯卧撑,他之前和火村燃商量好了,由火村燃争夺第一日的名额,自己争夺第二日的名额。做完一组俯卧撑的安德不经意间扫视到了恰巧经过的瓦西里和雷欧瑞克,身体彼此相错的瞬间,压抑不住的战意泄露出来。
9点左右,顶着黑眼圈的阿特拉勉强打起精神,宣布第二日的擂台赛正式开始。
同时,金生不得不离开地下室,前往长月学园的会议室,自己的“长官”威廉-史密斯和学校的安娜老师正在等他。简单的寒暄后,威廉表达了自己的担忧:“我跟安娜老师谈过了,我们都感觉‘计划’的风险太大了,其一,牵扯的观众数量太多,远远超出了实验人数的规模,还是有必要提前限制观众人数;其二,即将参与“计划”的部分学生,之前既不知情,也未必能适应虚拟之海,不确定性太大,应当提前透露给他们部分“计划”内容。”
金生听完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作出了解释:“风险的降低是没有极限的,但过分追求规避风险就会适得其反,‘计划’的关键就是一个‘密’字,现在的舆论形势下谁也消化不了泄密造成的后果,不然我们也不会花高成本把时间压缩在1瞬之内。刚才说的这两条,都是会引起猜疑与泄密的风险,在‘计划’执行前,灵能局不希望再有任何这种额外的举措。”
威廉和安娜无言以对,金生紧接着说:“我想刚才的建议,应该是二位自身的担忧吧,毕竟上面的人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长月学院有像你们这样,真正为学生和学校安危考虑的校友老师,是十分幸运的,我希望你们也能相信我们灵能局的业务能力。从当初科学部为校园引入DUEL的时候起,这个更高层次的实验就不会因为现实的因素而轻易更改了。”
(四)无双的战术
第二日的擂台赛,DUEL选手们本应更加拼命地在最后的上场机会里积极主动地展现自己的力量,但事实恰好相反,每个人都在提防着突如其来的碾压式攻击,仅仅希望自己倒下地体面一点。
这份恐惧来自预“无双”安德,他正在场上疯狂地刷着淘汰数据,很多选手之前以为“无双”是指他独一无二的战斗技巧,知道今天的混战才知道“无双”实际上是指安德真的能像无双类游戏一样砍瓜切菜,为所欲为。
即便卡牌效果品质不相上下,战斗技巧上的差距使得安德能一击放倒对手,这种清场更像是一种热身。几个好手忍不了被动挨打,抱团组织起反击,放出一波远程的消耗技能飞向安德;
只见安德立刻向后拉开距离,同时发动了加速型的绿卡,随即调整身体平衡,横向快速运动,躲开了指向性的攻击;
安德再次改变方向冲向抱团的敌人,同时发动一张又一张护盾型黄卡,抵消了锁定兴的攻击;眼见安德即将冲入,抱团的敌阵开始自乱阵脚,胆小者开始堆积防具与护盾,狡猾者开始自顾逃窜,气急败坏者更加疯狂的抵抗,近中程的攻击铺开在敌阵四周,试图组织安德的突进;
安德在攻击的间隙中穿梭躲闪,眼见即将冲入敌阵,离安德最近的一名好手在紧张中疯狂,嘶吼着发动了火焰攻击型的绿卡;熊熊的火焰淹没了安德的身形,但来不及喘息,安德出现在敌阵上方,也不知是发动了瞬身型还是分身型的卡片,来不及反应,安德伴随着“震撼大地”多端控制型技能落地在敌阵中心,紧接着是“寒冰雨”的范围攻击砸满了伤害,这两套连招下来防御能力差的选手直接再起不能;
面对敌阵中的剩余敌人,安德开始了收割,盾牌与穿甲剑的武器卡组合在加速型绿卡的加持下,剑尖不断刺穿敌人护甲的薄弱连接处,一个又一个好手来不及反击就倒下了;“震撼大地”的最后一段控制结束后,外围的其他选手停止了浑水摸鱼式地远程攻击,只因他们看到了安德依旧雄立的“无双”身影。
每次“无双”的冲阵屠杀后,总是有投机的选手在外围浑水摸鱼,然后又被其他浑水摸鱼的选手干掉,终于,场上只剩下了三方,一是战斗正酣的安德,二是学生会几经冲散又重新抱团的剩余选手;三是围绕着瓦西里、雷欧瑞克的科学部的选手们。科学部的选手中有不少是灵能社的灵能力者,战斗能力的确非同一般,加上研发的各式防御武器,对于安德而言也是硬骨头。
眼见身边的队友被安德一个个放倒,学生会的选手们终于彻底慌掉了,领头的选手在绝望中靠向科学部的选手们,并喊道:“瓦西里,我们结盟吧,一起先把安德解决吧!”
瓦西里看都不看地冷笑一声,示意雷欧瑞克:“灭了他们。”
雷欧瑞克一声令下,瞬间,密集的远程攻击覆盖了学生会的选手们,硝烟之后,没有人再站起来。
安德领会了瓦西里的意思,笑道:“闲杂人等都清理完了,瓦西里部长是不是可以毫无顾及地与我一战了。”
(五)依旧是难以言说的愤怒
莱德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阴云依旧遮蔽着天空,看不出是什么时候。莱德没有去学园祭的现场,仅仅在啃面包的同时通过电子信息了解了大致的战况,他尝试联系了一下诺特尔,没想到她秒接:“莱德,什么事?”“能陪我去练习场吗?”“好,我现在赶过去。”
诺特尔离开学园祭现场的同时,赛场上科学部的选手已经准备好迎战。“昨天是泛用的话,今天就是针对性调试”瓦西里一边这样想,一边谨慎地发动了黄卡“勿忘誓言”,“阿米”木偶般浮现在身后,空洞的眼神不再反射光彩,呆滞的神情做不出反应,瓦西里又插入红卡“替身形态”,依旧像昨天一样无法发动。
看到“阿米”的安德脸色瞬间阴沉,虽然他昨天在观众席看到了这种情况,但实战上面对,依旧是难以言说的愤怒,道不同不相为谋,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唯有DUEL决斗。
安德发动了加速型绿卡,作出冲刺攻击的姿态,身穿骑士重铠的雷欧瑞克立刻指挥到:“远程1组、防御1、防御2组,准备。”安德发出一声嘶吼笔直冲向瓦西里,雷欧瑞克喊道“打!”笔直的激光、雄燃的火焰、密集的箭矢迎面冲向高速运动的安德,安德以最快的速度切换到了瞬身型绿卡,但还是被轻微烧伤了左肩;
安德不顾伤势继续冲向瓦西里,冒冷汗的雷欧瑞克指挥到:“全体稳住。”安德冲到了近程,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后撤已经来不及了,索性加速冲进去,就在这时,雷欧瑞克举起剑大吼道:“近程1组、中程2组,攻击;防御组全员抗冲击。”一瞬间,安德四周袭来炙热的光,爆炸接踵而至;
安德的防具与护盾难以招架,瞬间破了防,敌阵中铺出捕捉网缠住安德,使他失去了平衡,雷欧瑞克发动了红卡“冥火暴击”直接击倒了安德,使他陷入了2秒的休克,瓦西里指挥阿米拉满长弓,一声令下,强化箭矢射穿了安德的胸膛。
(六)没什么
训练场上,莱德正在诺特尔的指导下强化训练辉耀的战斗技巧,一次次的挥舞中,动作愈发娴熟,剑身愈发轻盈,汗水的掩盖下,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得到解答。
昨日的记忆愈发清晰,诺特尔为何以告白的方式爆掉卡牌,“阿米”的再现与之有何关联?莱德急切地想发问,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学园祭的现场,被箭矢插在地上的安德消失了身形,同时不远处安德站立的身形显现,弓腰粗喘着气,厚实的手掌捂住胸前浸血的伤口,他用提前发动的分身型的绿卡勉强保住了一命;
瓦西里提鞭抽向刚刚放下长弓的“阿米”的后背,骂道:“废物,这么好的时机也会迟疑,你迟早会害死所有人!”
与此同时,诺特尔注意到训练场上的莱德突然停下了动作,诺特尔问道:“怎么了?”莱德没有回头:“没什么,我继续了。”
阿特拉离开了学园祭现场,她既不想搞清楚那个替身究竟是什么,也不想观赏科学部再学园祭擂台赛上的变态实验,连轴转的她感到自己正变得焦躁而敏感,正向着精神崩溃发展。“计划”会顺利吗?会失败吗?所有心血会化为乌有吗?学生会会被抛弃吗?莱德会知道一切吗?他会怎么看我?......不同方面的猜忌与信心混杂在一起,不断着拨弄着她的心房。
阿特拉趴在学生会的会议室的桌上,大家都在学园祭现场帮忙,房间里空无一人。阿特拉几次想要联系莱德,最终还是放弃了,她闭上眼睛,很快陷入睡梦。
学园祭的现场,战斗还在继续。安德为自己发动了治疗型黄卡,他开始回忆b神昨天是如何攻破科学部的;科学部选手中的一些灵能力者眼见安德负伤,开始躁动起来:“老大,这时候应该乘胜追击呀!”雷欧瑞克看向瓦西里,瓦西里用低沉的嗓音指挥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还没到反击的时候,全体稳住。”
(七)足够了
恢复过来的安德再次行动起来,他绕着科学部的阵地加速跑动,雷欧瑞克敏锐的发觉到安德正以螺旋型路线逼近阵地,指挥到:“中程1、2组准备,全体稳住。”
明明没达到控制范围,但安德还是突然发动了控制类绿卡“震撼大地”,但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震撼大地”的控制圈本应以发动者为中心,但这次安德却位于控制圈的边缘,这时安德预先使用的黄卡“位置更改”的效果(更改下次发动卡牌时发动者与技能起始点的关系);
“震撼大地”的控制圈比预想的更往前,足够波及到科学部的阵地前沿,防御组来不及发动,震荡波便开始在紧邻的选手间扩大传播,很快整个阵地都陷入震动中,雷欧瑞克一边护住瓦西里,一边指挥到:“全员散开阵型,防御组赶快结阵,中程1、2组攻击!”
防御组勉强守住了,但中程组的攻击没能像预期一样火力充足,何况安德先一步加速冲刺到了近程,近程组来不及反击,安德的狼牙棒就砸开了前排的防御阵;
前排的防御组选手被安德砸飞,阵型出现了缺口,安德迅速抓住机会冲入科学部阵中,挥舞的狼牙棒击倒一个又一个科学部的选手;
惊慌的瓦西里回想起了昨天,火村燃用火焰与风扰乱阵型,又凭借突进装直接冲入科学部阵中击倒自己,安德今日的破阵法就像昨天火村燃的翻版,只不过笨拙了些;
瓦西里连忙喊道:“近卫组,压制住他!”由灵能力者组成的近卫组立刻对安德发动了精神干扰,雷欧瑞克也命令有精神类卡牌的选手一同压制安德,安德停止了行动,丢下了手中的狼牙棒,防御组小心翼翼地聚拢过来,所有人都紧张到不敢喘气;
突然,安德的眼神又充满斗志,抽出来细剑,安德预先发动的精神强化类绿卡使他免于控制,刚才停止的动作不过是演的,安德随即发动了黄卡“地动术”,虽然范围不及绿卡“震撼大地”,但安德深入敌阵的位置使“地动术”的控制效果更加致命;
地动山摇中,安德找回了自己的战斗节奏,穿甲剑不断刺穿震飞的科学部选手的护甲软肋,科学部很快在“无双”的屠戮中伤亡过半。
阿特拉睡醒过来,看了下表,便赶往学园祭现场,快到出结果的时刻了。
训练场上,莱德和诺特尔结束了训练,莱德收起辉耀,诺特尔走上前去开心的说道:“太棒了!没想到你能在一天进步这么多,现在辉耀就好像完全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
莱德听到了学姐对自己的认可,脸上的微笑逐渐变成严肃:“只有不愿认输的人,才能驾驭辉耀,我希望在明天的决赛场上与辉耀一同证明自己,学姐会支持我吗?”
这个问题诺特尔一直在纠结,她既担心莱德卷入自己也不清楚的“计划”,又不想让莱德在他人的蒙蔽下失去自信,但现在,当她看到莱德同辉耀的光芒一样坚定的目光,她的心结释怀开来:“莱德,我会支持你的。”
莱德微笑着转身走出训练场,诺特尔转而眉头微皱,轻声叫住莱德:“莱德,我...”,莱德回过头欣慰地说道:“不必了,每个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学姐最终能给出这个答案,便已经足够了。”
(八)僵持
在学园祭的现场,阴云仍旧漫布,赶到主席台上观赛的阿特拉看到了走到观众席上观赛的莱德,可惜隔开太远,看不清诺特尔在不在他身旁。
赛场上一片狼藉,科学部没能从安德手里夺回比赛的节奏,选手们一批批倒下,但其中的灵能力者们凭借强大的战力,依旧对安德造成了严重的消耗;
场上,仅剩几个灵能力者选手护着雷欧瑞克和瓦西里,科学部选手们都挂了彩,瓦西里和他控制的“阿米”倒是没怎么受伤;
安德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带着满身伤痕发动了最后的冲锋,被逼入绝境的科学部选手们选择用尽最后的勇气正面迎击,雷欧瑞克发动了绿卡“吸血术”,带头冲向安德;
兵刃相接前,安德发动了黄卡“地动术”,但科学部选手们也勉强摸清了安德先手控制进场的时机,提前发动的的几张“净化术”解掉了控制;安德咬牙“切”了一声,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安德挥舞着狼牙棒直接砸向雷欧瑞克,雷欧瑞克的盾牌被砸出了大坑;
科学部选手们的精神控制和精神类卡牌,终于在这时捕捉住了安德,使他动作上有了短暂的停顿,雷欧瑞克抓住机会怒吼举剑刺向安德,安德闪避不及,左腰被划伤;
科学部的选手们占了上风,在“吸血术”的鼓舞下疯狂围攻安德,但安德同样具有困境中的韧性,一次次的兵刃相接中,有着“吸血术”加持的科学部竟又被打成了劣势;
在后方察觉到形势不对的瓦西里想组织选手们稳住,但所有人都在白刃战中红了眼,科学部的选手一个又一个倒下,安德的狼牙棒砸中了雷欧瑞克,重伤的雷欧瑞克反手抓紧棒杆,挥剑斩断之,雷欧瑞克随即举剑刺向安德,只见安德扔掉棒杆抽出穿甲剑,拨开了雷欧瑞克的绝命一击;
“我早说过,你的迟疑会害死所有人。”对“阿米”说完这句话的瓦西里冲向缠斗在一起的安德和雷欧瑞克,“阿米”紧跟在瓦西里后面;
“阿米”的认知,已经由昨天的一片混沌转化成今天的完全空白,记忆与梦的碎片已经被整理完锁在柜子里,只剩下一条用于接受命令的细线。“阿米”颓废地跪坐在虚无中,像是被玩坏的玩偶,细线不断传来指示:“准备射击,再快些。”“你会害死所有人。”
眼见安德即将一剑封喉雷欧瑞克,雷欧瑞克在最后时刻不知向谁大喊道:“救我!”,瓦西里插在卡槽了里的红卡“替身形态”依旧没有激活的迹象,“阿米”也没有回应,刀光剑影之后,雷欧瑞克倒下了;
雷欧瑞克即将发动绿卡“重生术”,安德守尸准备补刀,瓦西里举起塔什盾剑冲到安德眼前,安德用穿甲剑接住了这一击,瓦西里的另一只手举起俄式大军刀砍向安德,安德转身后跳避开砍击,在空中回身掷出穿甲剑,瓦西里躲闪不及,被刺穿了右肩,随即发出惨叫跌倒在地;
红卡“替身形态”依旧没有激活,阿米在不远处张开长弓,用箭矢逼退安德,瓦西里艰难地重新起身,安德拿出日式打刀,找到了攻击角度;
刚刚重新站起的雷欧瑞克眼见手持武士刀的安德如鬼神般冲向自己,他当机立断,发动了红卡“冥火暴击”,火团聚拢的一刹那,飞掷出的打刀刺入了他的口腔,穿后脑勺而出;
向后倒去的雷欧瑞克向前丢出了手中的大剑,“冥火暴击”的火团飞了出去,跟在冲向瓦西里的安德身后,使安德在扑向瓦西里的空中陷入休克,瓦西里顺势向后倒去,给身后的“阿米”让出了射击角度角度;
呼啸的箭矢刺穿了安德的腹部,安德重重地摔在地上,瓦西里挣扎着坐起来,右肩撕裂的伤口血流不止,安德竟也奇迹般支起上半身,吓得瓦西里连连后退;
很快,象征着学园祭第二日擂台赛结束的钟声响起,但所有观众和裁判都被这惨烈的景象吓得不敢喘气,压抑的阴云下,场上仅剩伤痕累累的安德和瓦西里二人互相僵持。
(九)没可能的吧
知惠代表学生会宣读到:“那个,擂台赛上剩下两名选手的话,正常应该加赛才对,但考虑到明天决赛的选手有诸多缺席情况,啊,就是Tc十席中的‘红卡三王’有两位都已经毕业并无法返校参赛等等,我们临时决定同时赋予站到最后的瓦西里和安德同学共同参加学园祭第三日的决赛的权利,这也是学园祭所有参与者对二人精彩表现的认可。”
一时间,观众席上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所幸阿特拉很快出面镇住了场子,最终大家也算是认可了这个结果。
莱德最关心的是‘阿米’的情况,看到今天‘阿米’没有受伤,莱德感到既安心又困惑,明明昨天‘阿米’在瓦西里的手上被摧残到那种地步,为何今天瓦西里没有命令‘阿米’激烈对战,甚至就好像瓦西里在护着‘阿米’,没可能的吧?想到这里,莱德不由皱起眉头,随即跑下观众席。
比赛结束后的赛场,瓦西里搀扶着雷欧瑞克走进通道,安德独自慢慢起身走在他俩后面。在通道中率先迎接他们的不是科学部的众人,而是怒目的莱德,莱德面向瓦西里大声问道:“混蛋,你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你究竟要对‘阿米’做什么?给我说清楚!”
见到莱德,瓦西里和身后不远处的安德都停下了脚步,雷欧瑞克向前一步护住瓦西里,警告道:“小子,今天比赛已经结束了。这里是学校,不是给你放狠话的地方,好狗不挡道。”气氛有些紧张,瓦西里摁住雷欧瑞克的肩膀,掏出来那张红卡,递给他,微微点了下头。
心领神会的雷欧瑞克接过卡,快步走向安德,说道:“小子,这个还你,想知道一切的话,明天决赛的时候就...”瓦西里咳了两声,雷欧瑞克赶紧闭嘴。
更加困惑的莱德接过卡,那是‘阿米’发给自己的红卡“替身形态”,莱德看着那张卡愣在原地,回忆的片段满溢于他的大脑,他无力地靠到墙上,眼圈有些泛红。
安德见状,连忙呼喊着莱德的名字,跑上前去。这时,寻找闯入赛场的安德的保安以及科学部的众人等等都赶到了,瓦西里和雷欧瑞克趁机离开了体育馆。
(十)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园祭第二日擂台赛结束后,莱德回到了寝室,今天发生的事令他一肚子问号,他有些看不懂事情的发展了,红卡“替身形态”的的确确是‘阿米’发给他的那张,只不过如今回到手上也无法激活。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他开始疑神疑鬼,但他只清楚一件事,明天的决赛他一定要参加,他要夺回一切,证明一切。
阿特拉气急败坏地找到诺特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莱德为什么会打算参加明天的学园祭决赛,他不是已经没有好人卡了吗?”诺特尔冷漠地回答到:“不,莱德找回了辉耀,那张‘红之灰卡’,他想要凭借着辉耀重新证明自己。”阿特拉有些歇斯底里:“开玩笑的吧,那个笨蛋,就凭那张武器卡,能证明什么?有谁会懂?诺特尔,是你叫他参赛的吗?”
诺特尔温柔地抱住阿特拉,劝道:“不,我没法阻止他。其实你明白的吧,莱德这个笨蛋即不会放弃,也不知道逃避。”阿特拉在诺特尔怀中哭红了眼眶,但她会快就必须擦干眼泪,继续带领学生会为明天的决赛准备。
观月小鸟、十文字兄弟、安德等人既不知道莱德找回了辉耀,也不知道莱德要继续参加明天的决赛,他们也没有勇气去找莱德交谈或邀请他一同观看明天的决赛,观月小鸟还有准备明天决赛的开场演讲。
瓦西里和雷欧瑞克早早睡去,今天的擂台赛令他们十分疲惫,尤其是瓦西里还要参加明天的决赛。但另一边,和科技竞赛社社长埃里克筹备着竞赛的刘迪伦挤出时间,联络了毕业的陆甲前辈,跟他再次确认了明天的安排。
学园祭第二日的晚间,体育馆的人群已经散去,一辆黑灰色的大卡车低调地驶入校园,停在体育馆地下,车身上有亮黄色的工程检修标志,车子四周立起了请勿靠近的指示牌。
(十一)学园祭的第三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学园祭的第三日,今天是决赛的日子,阴云仍旧没有散开,但比昨天轻薄了,天空也更加明亮了,威廉-史密斯先生起的很早,他来到了长月学园的技术检测室,发现安娜老师以及一些技术员已经开始调试检测设备了。很快,各部门的所有人员陆续到位,刘迪伦同学也在其中。安娜老师对威廉问道:“我们的计划,会顺利进行吗?我们的学生,都会平安无事吗?”威廉看着安娜,慢条斯理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们要相信灵能局,相信金生,相信我们坚强的学生,相信所有参与计划的人员。其实我和你一样也在担忧,但我不会让担忧遮盖信心。”
莱德起的也很早,他独自一人提前来到体育馆热身,不一会儿,安德走了过来,看到莱德的安德一脸惊讶:“莱德,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辉耀!你还是要参赛的对吧。”莱德冲他笑笑,安德有些激动地抱住莱德:“莱德,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简单,我们今天一定要干掉瓦西里!”
参加决赛的选手陆续来了,四席的苏美尔“邪恶天才”、五席的“红卡三王”之一白羽濑悠、八席的“奇迹”巴维尔、九席的“北极熊”拉美西斯、十席的“骑士”古德、第一日擂台冠军火村燃。(首席、三席、六席、七席皆已毕业且未应邀参赛)所有人都惊讶于莱德手中的辉耀和继续参赛的决定。瓦西里来的最晚,几乎是压着时间进来的,辉耀的出现让瓦西里稍感吃惊,但瓦西里似乎对比赛的事不是那么上心。
观众们也陆续来到了体育馆,十文字兄弟和同学们坐在一起有说有笑,诺特尔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赌场的经理天音莉莉正像往年一样组织着冠军竞猜。阿特拉带着观月小鸟一同到了体育场,忙碌的学生会成员纷纷向会长阿特拉问好,通宵干活的雷电君正在小憩,熬夜到亢奋的知惠一见阿特拉就激动起来:“啊!会长,您来了,得益于您安排得当,现在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人来人往中,黑灰色的卡车停靠在体育馆比赛场地的正下方,车厢内部,密集叠放着一个个密封舱,大多数都是注满液体中有一个人的身影,金生就在其中一个密封舱内。有两个密封舱尺度比较大,一个里面是少女的身影,仔细看的话身形容貌像极了莉莉丝;另一个里面是少年的身影,正是路法本人。车厢内的操作台上,几名灵能管理局的技术员正在认真工作,一旁的卡槽内插着路法的红透明卡“向神伸手”。
长月学园外,陆甲带着稻田千春来到了医院,推开“翼”的病房门,“翼”的父母、几名医护员、几名灵能局技术员已经在守候着躺在床上的“翼”,被各种仪器设施包围着的“翼”身形消瘦。简单的寒暄后,稻田千春连接上了一个仪器,带上了长月学园的DUEL卡槽装置,插入了唯一一张“翼”发给自己的黄卡。
(十二)同一瞬间
学园祭的第三日,已经快到决赛开始的时间了,体育馆里观众的气氛已经很好地被调动起来,到处都是欢呼和助威的声音,随着开场舞的结束,场馆的灯光开始汇聚。
随着灯光的汇聚,阿特拉和观月小鸟站在悬空飞行器上出场,他们飞到比赛场地中央的半空中,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是阿特拉甜美的笑容:“同学们,我代表学生会欢迎大家参加到今年的学园祭。今天是最后的高潮,也是学园祭DUEL系列赛的决赛。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有请DUEL圈子的著名人物--观月小鸟班长,为我们致辞!”
小鸟的最后一次深呼吸压制住了紧张,他挺起胸膛宣告到:“DUEL如今良好的运营条件,有赖于学生会的用心付出,我代表所有DUEL圈子的玩家表示感谢。相信今天参加祭典的选手一定会用精彩的比赛,为我们长月学园的学生带来难以忘怀的体验!”
“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今天的参赛选手,他们都是DUEL的精英。”阿特拉接着说道:“首先是擂台赛擂主,火村燃!安德!瓦西里!”三人在观众的欢呼声中一同走入场地,接下来的选手都会以这种方式闪亮登场。
“接下来是TC十席‘骑士’古德!TC九席‘北极熊’拉美西斯!TC八席‘奇迹’巴维尔!”
“然后是TC五席,‘红卡三王’之一,白羽濑悠!TC四席‘邪恶天才’苏美尔!以及TC次席--莱德!”说到最后,阿特拉的声音有些颤抖,险些失态。
“什么?是莱德!”在场的观众们议论纷纷,十文字清隆睁大眼睛仔细瞅,一把拉过哥哥十文字青罗,惊讶的说道:“真的是莱德!他怎么会在赛场上,他不是已经。。。”十文字青罗一脸懵逼地摇着头。另一边,诺特尔身子向前探去,眼里的担忧和牵挂凝望着赛场上的莱德。
就在这时,安特拉大声宣布到;“我宣布,学园祭DUEL决赛,正式开赛!”一瞬间,在所有人做出反应之前,阿特拉发动了预先插入卡槽的透明卡“所谓人者皆为星辰”;身边的观月小鸟发动了红卡“未名花之闻”。
同一瞬间,远在医院的稻田千春发动了黄卡“拂晓的列车”;长月学园的技术检测室里,坐上了某种灵能设施的刘迪伦集中精力发动了自己的灵能力,引导着“拂晓的列车”向前奔驰。
同一瞬间,黑灰色的卡车车厢里,在技术员的辅助下密封舱中的路法发动了红透明卡“向神伸手”,其他密封舱中的灵能力者在金生的指挥下,跟着向神伸出的手一同前往虚拟。
同一瞬间,体育馆的赛场上,似乎又像上次“闪晃”事件一样出现了金色的光,但既没有人意识到,也没有人出现异常反应。
(十三)安排与解释
莱德回过神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正身处于一片熟悉的领域--长月学园局域网的虚拟之海。这片电子信息的海洋还是像之前那样充斥着波动的数据,头顶上,金色的光包围着的洞似乎比之前平静。
四下张望,是形形色色的一群人,莱德首先看到了与自己一同参加学园祭决赛的诸位选手,他们大多和自己一样一脸懵逼,只有瓦西里面无表情;一旁是阿特拉和观月小鸟,看他们淡定的样子也是事先知道什么的;四周是几十个统一制服的成年人,他们正一边警戒四周一边维持秩序;最令莱德吃惊的是那个男人的出现--路法,他正一副期待而凝重的深情,站在一位中年男子身边。
在有人发问之前,路法身边的中年人以无法抗拒的语气发话了:“所有人安静听我说。”难以理解的力量镇住了在场的所有同学,中年人继续说:“我是来自灵能管理局的金生,管理监察着着长月学园的虚拟领域,重点是虚拟与现实交互方面,具体而言就是大家熟悉的DUEL游戏系统。”
金生接着说:“目前我们的意识正位于长月学园的虚拟领域。与此同时的现实中的时间长度是一念,也就是一刹那,0.018秒的时间无法被捕捉,这确保了我们行动的保密性。但是,我们通过特殊的设备把这一刹那在虚拟领域不断延长,为接下来的行动提供有限的时间。接下来,先由学生会长阿特拉解释一下你们如何来到这里,又为何选择你们。”
阿特拉发话了:“比赛开始是同时,路法发动了红透明卡‘向神伸手’,打开了高效率的虚拟与现实交互的通道,将在场的所有选手和观众的意识带往虚拟领域。与此同时,我发动了透明卡‘所谓人者皆为星辰’,一方面,确保所有观众们的意识迅速重返本体;另一方面,将大家的意识暂时固定在了虚拟领域,但我只能固定身边一定范围内的人,所以按计划固定你们这些精神比较强健的参赛选手,以及附近的金生、路法等人。这期间,观月小鸟发动了红卡‘未名花之闻’强化了我的精神,避免不必要的干扰,进一步确保我操作的成功。”
莱德原本头脑中全是疑惑和恼怒,转眼间却忽略掉了所有自己的想法和脾气,转而被动的认真听取并相信金生和阿特拉的解释,这种感觉就像是强制的洗脑。这大概就是灵能力者的力量吧,他们原本就擅长操纵精神,到了虚拟领域更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阿特拉解释完后,金生继续:“周围的这些成年人,都是灵能管理局派来的灵能力者,也是我的同事,大家不用害怕。我们们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需要同学们的配合。任务主要有三方面:首先,彻底检测评估虚拟领域的运营情况;其次,拯救三年前被困在这片虚拟领域的长月学园同学‘翼’;最后,拯救上学期同样被困在这片虚拟领域的长月学园同学‘莉莉丝’。相信大家不会有什么问题,那就按照我们的指示去做吧。”
最后一波强行洗脑后,莱德在内的所有同学内心即便有再大的抗拒,行动上也都是顺从着灵能力者的安排,毕竟同学们的认知与情绪暂时都被灵能力者们调整了。
(十四)莉莉丝在这里
一部分灵能力者开始采集各项数据,其他人也开始在虚拟领域搜索莉莉丝和翼的踪迹。
一脸认真的路法内心此时激动万分,自己当初离开长月学园后,经由金生的介绍,联系上了灵能管理局。路法从金生那里得知,莉莉丝的人格是人工智能,身体是高仿生的机器人,她已经在虚拟领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神奇的是她的精神没有在虚拟信息的稀释下消失,反而有积极的想要返回现实,而维系这份渴望的正是莉莉丝发给路法的“向神伸手。”
接受这些说法的路法更加坚定了拯救莉莉丝的信念,他不在乎什么人工智能,他珍惜着的她就在那里等待着拯救。因此,路法加入了金生的计划,他要将莉莉丝带回新的人造人身体,有血有肉的人的身体。
回到这漫长的一刹那,路法感觉到莉莉丝与自己的相互吸引,她正聚拢着,她就在那里。很快在路法的带领下,人们找到了因过度稀释而无法观测到的莉莉丝,微弱而熟悉的歌声断断续续地在人们的四周响起。
“莉莉丝!莉莉丝!”路法有些着急,他频繁地发动“向神伸手”,散发着金光的手臂徒劳的挥舞着,什么也抓不到。
金生制止住了路法,并以目示意阿特拉。阿特拉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开始整合强化莉莉丝的精神,观月小鸟也配合着发动了“未名花之闻”进一步集中阿特拉的精神。
随着莉莉丝的身形逐渐清晰,路法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而另一个人却突然状态异常。
白羽濑悠回想起上学期“莉莉丝事件”中,那个恐怖的怪物造成毁灭性打击,她当时作为学生会的“红卡三王”之一,受聘于风纪委直接参与到事件中。很明显白羽濑悠还没有从心里阴影中走出来,被恐惧支配的她蜷缩起来,大口喘着气,浑身发着抖。
身边的“骑士”古德和“奇迹”巴维尔最快注意到了白羽濑悠犹如惊弓之鸟的状态,关切的上前但也束手无策。金生见状,连忙命令灵能力者们强化了对白羽濑悠的洗脑,并将她隔离开来避免造成不良精神干扰。
看到白羽濑悠的样子,学生们有了情绪,“骑士”古德质问道:“为什么不把白羽濑悠送回现实,她正在这里白白受苦。”金生回答道:“别以为虚拟和现实的交互那么随便,现在这种高强度高效率的交互,就连我们灵能力者也时常翻车,何况你们这些玩卡的高中生。”
火村燃继续发问:“阿特拉不正是能操纵交互和固定精神吗?为什么不试试?”金生严肃地回答道:“我都说过了,在这种程度的交互下,把已经固定的精神送回现实,阿特拉做不到。”
听到一切的阿特拉感到内疚,在把观众精神立即送回本体过程,她其实积累了巨大的精神能量,这也是执行计划的能量来源。她其实可以消耗相当一部分能量强行将白羽濑悠送回现实,但所有的能量都必须多多益善地用于拯救莉莉丝和翼,为了计划多一份把握,她没得选。观月小鸟的“未名花之闻”迫使阿特拉集中精力,很快忽视掉这份内疚。
(十五)翼!翼!
在阿特拉的操作下,莉莉丝的精神总算勉强汇聚起来,少女的身形依稀可见,金色微光包裹着睡美人。
路法急不可待地奔向莉莉丝,阿特拉连忙劝道:“路法,等等,还不到这一步,现在莉莉丝无法接受外部的信息,你过去只会受到排斥。”路法头也不回:“哪怕仅能传达一缕思念,我也要去拥抱她。”路法呼喊着莉莉丝的名字,发动了“向神伸手”,靠近的一瞬间,耀眼的金光吞没了路法的身影,只留下毫无变化的莉莉丝。
眼见路法消失,同学们又急了,安德和莱德徒劳地靠上前去试图找回路法,几个灵能力者赶紧拉住了二人。
面对逐渐情绪化的同学,金生恶狠狠地说道:“不想永远留在这的就给我老实点!路法是不会有大碍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比你们这些愣头青更在乎所有人的安危。”
控制住局面的金生又转头对阿特拉平静的说:“辛苦你了,接下来请提取翼的精神吧。”精神略显疲惫地阿特拉又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开始根据灵能力者们提供的情报,在长月学园的整个校内局域虚拟领域内提取翼的个人精神成分。
“邪恶天才”苏美尔问火村燃:“这个翼,应该就是三年前那个高一就赢得Tc首席的翼吧,B神对他有什么印象吗?”火村燃叹了口气:“他在决赛前因为告白而失去了所有卡牌,但他重新找回来了一张武器卡--辉耀,并在决赛击败了我,然后把辉耀托付给我后就失踪了,我又把辉耀托付给了莱德。”
火村燃接着说:“翼是出色的灵能力者,也是各方面都优秀的学生,他和学生会、科学部甚至是校领导都混的很熟,据说‘辉耀’就是当时的科学部的陆甲送给他的。”
听到这里,一直沉默着的瓦西里忍不住接过话:“是的,‘辉耀’原本一直在每代科学部长手里调试与传承,制作相对完善的时候就出现在翼手上了,时间上是吻合的。”
众人不由得看向莱德,莱德拿出这张有着“红之灰卡”称号的辉耀,陷入了沉思与遐想。
阿特拉这时汇报到:“翼的精神浓度已经足够交涉了,请尽快。”金生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形体在哪?”阿特拉木然地回答道:“翼的精神信息量太庞大了,我们所有人都处在他之中!”金生这才反应过来,翼巨大的透明身形笼罩着所有人。
冷汗直冒的金生艰难地下令:“瓦西里,开始交涉吧。另外,给刘迪伦发信号。”
瓦西里立即发动了“勿忘今日之誓言”,阿米出现在人们眼前,仍旧是人偶一样的神态。在激动的莱德反应过来之前,瓦西里开始操纵着阿米吸收翼的精神。“,混蛋,你对阿米做了什么?”冲上前去。边上的“奇迹”巴维尔直接拦住了莱德:“停手吧,瓦西里明显是要救翼,暂时先别添乱了。”
“但是。。。”莱德话还没说完,瓦西里便完成了操作。只见阿米缓缓睁开眼,茫然地望着自己是双手和身体,开口道:“我是谁,你们是谁,这里是哪?”
这时,一片金光出现在虚拟领域,光芒中驶出微泛金光的纯白色列车,列车呼啸着,散落下橙黄色的花瓣。一片瞠目结舌中,温柔的女声呼唤着:“翼!翼!”
(十六)徒劳
稻田千春的声音从列车中发出,呼唤着翼的名字,占据着阿米的翼露出痛苦的表情,记忆的碎片逐渐汇聚,见证自己与陆甲的友谊的辉耀,因稻田千春的告白而失去的卡牌,Tc决赛时失而复得的胜利,自己对虚拟领域的求知欲。
驾驶着列车的刘迪伦观测到了翼的变化,给千春发出了信号。欣喜的千春连忙对翼喊道:“翼!我是稻田千春!我们回去吧,回到长月学园!我、陆甲、大家、所有牵挂着你的人都在等着你!”
翼猛地抬起头,回应到:“我记起来了,我是翼,我要彻底理解虚拟领域的一切,我是因为这个信念才会在这里。梦想实现之前,我不会灰头土脸地回去。”
金生察觉到事情不对,赶忙对着翼好言劝道:“不用自责了,其实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处境。既无法成为真正的电子生命,也无法回到现实。不要再寄宿在这里了,回家吧。”
被说中的翼变得歇斯底里:“不!我可是翼!那个新来这里的家伙都可以顺利升华,我凭什么不行!”翼的眼神变得扭曲而疯狂:“局域的虚拟与外界网络的交换量太有限了,这个小湖不是真正的大海,没错,我要前往那更广阔的世界,感谢你们帮我汇聚了精神,我可以冲出去了!”
金生见状,怒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停手吧,我们不想害死你!”
千春收到了刘迪伦发来的危险信号,着急地带着哭腔喊道:“翼!不要走!你的父母就在你的身旁祈祷!快回来吧!我想见你!”
道不同不相为谋,翼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他嘶吼着开始凝聚力量,阿米的身体开始有些承受不住了。
莱德见状冲着瓦西里大喊:“混蛋!快阻止他糟蹋阿米的身体!”瓦西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可恶,原本是打算等翼乘上回到现实的列车后,再由你发动替身形态把阿米和翼玻璃,谁知道现在会出这种变故。”
金生对莱德指挥道:“发动你的红卡‘替身形态’,让阿米回到你身边。”阿特拉见状阻止道:“再尝试一下交涉吧,不要这么草率的放弃翼啊!”
金生不悦地回应道:“已经没有机会了,交涉破裂了,不想扩大影响的话,就要销毁翼。”阿特拉害怕地抱住自己,她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她只是接受不了这么草芥人命的判断,但不这么做的话,造成的损失难以估计。
金生再一次命令莱德:“立刻发动你的红卡‘替身形态’,阿米已经到极限了。”阿特拉下意识地向莱德喊道:“不要!莱德!”
莱德不清楚是自己的决定还是灵能力者的洗脑,他发动了红卡“替身形态”,眼见阿米的身体中冲出巨量的透明体,在阿米体外汇聚成型。阿米则向莱德飞来,试图附身却没有成功,莱德抱住伤痕累累的阿米,呼喊着阿米的名字,瓦西里停止了“勿忘今日之誓言”,阿米从莱德手中消失,回到瓦西里那里接受修复和调试。
翼在阿米体外重新汇聚成巨大的不定型透明流体,众人从他的行动中看出了他的愤怒。翼疯狂搅动着虚拟领域,试图寻找到离开长月学园局域网的通路。
刘迪伦向稻田千春发出了行动失败的信号,近乎崩溃的千春徒劳地哭喊着翼的名字。列车前面出现一片金色的光,拂晓的列车呼啸着驶入那片光芒,然后消失不见,仅留下飘散的橙色花瓣。
(十七)激战:卑鄙的人也会挺身而出
翼把长月学园的虚拟领域搅得天翻地覆,众人在金生的指挥稳住了阵脚:“骑士”古德和“北极熊”拉美西斯护住仍在恐惧中挣扎的白羽濑悠;“奇迹”巴维尔和“邪恶天才”苏美尔护住瓦西里;火村燃、安德、莱德护住阿特拉和观月小鸟;金生就在阿特拉身后护着莉莉丝;众多灵能力者在学生们的外围结成防御阵型,以便互相照应。
灵能力者们尝试用精神干扰控制翼,翼开始有目的地攻击众人,透明的身体释放出一道道的能量冲击波,他放弃了花里胡哨的技巧,简单而使用的战术便可以压制敌人。
火力压制下,很快就有灵能力者受了伤,精神呈现出不稳定态,阿特拉连忙发动“所谓人者皆为星辰”修复伤者的精神。
金生知道手下的灵能力者并非DUEL玩家,难以精准有效地制服翼,便指挥到:“同学们,体现你们价值的时候到了,用DUEL的方式击败翼。灵能力者们掩护学生。”
最先反应过来的火村燃和安德冲上前去,安德发动了加速,率先冲到了翼的近点,紧接着发动“震撼大地”但却无法控制住流体形态的翼,翼发出密集的能量波攻击安德,安德身后的火村燃发动了“林肯法球”,替安德抵挡了伤害。
火村燃随即发动了绿卡“火焰术”,熊燃的火焰冲向翼,火村燃又发动了绿卡“御风术”,火借风势迅速烧遍了翼的周身,翼痛苦地挣扎着,将身体外围燃烧的部分剥离甩飞,火村燃见机发动了绿卡“体力削减”,加深了翼的伤势。
“奇迹”巴维尔、“邪恶天才”苏美尔和“北极熊”拉美西斯随即也投入了战斗,“骑士”古德艰难地保护白羽濑悠不受战斗影响。瓦西里深知自己,不,是阿米还肩负着拯救莉莉丝的使命,他攥紧拳头退到阵后,灵能力者们紧紧护住他。
莱德抽出辉耀打算加入战斗,阿特拉急忙拉住他,说道:“莱德,你不能去,莉莉丝需要你!”莱德看着奋战着的同学们和灵能力者们,紧皱起眉头。这时,走位不慎的“奇迹”巴维尔被翼抓住,翼开始吞噬巴维尔的精神,火村燃赶忙抽出月刃砍向翼,救出了巴维尔,火村燃为了掩护巴维尔被翼释放的能量波击中。
看到负伤归来的巴维尔和火村燃,莱德再也没有龟缩在后的理由,他想着阿特拉和金生喊道:“我要去!那里需要我!”说完便抽出辉耀,头也不回的地冲过去。阿特拉试图叫住莱德,但没有成功,观月小鸟见状,丢下一句“我也去”,便紧随在莱德身后。金生知道冲突已经激化了,他指挥道:“灵能力者全去掩护学生,这里由我来守住。”
战场上,“邪恶天才”苏美尔发动红卡“群星陨落”击散了翼的身体,安德发动的绿卡“寒冰雨”延缓了翼重新聚合的速度,发动了绿卡“巨熊化”的拉美西斯准备一击解决翼,但顽强的翼反手释放的能量波正面击退了扑向自己的拉美西斯。
缠斗之中,翼注意到了怒吼着冲向自己的莱德,以及他手中的辉耀。受到刺激的翼停止聚合,疯狂地针对莱德发动攻击,莱德身边的灵能力者为了掩护他而一个个被击退,但莱德也快速缩短了与翼的距离。
观月小鸟发动红卡“未名花之闻”,莱德身边飘荡起鲜花的花瓣,鼻子闻到了奇异的味道,小鸟对莱德说:“集中精神,你能看到他的要害。”果然,莱德眼中的翼身上出现泛着红光的金线,那想必就是翼的死穴。
翼展现出最后的疯狂,猛烈而密集的能量波直奔莱德,眼见莱德和小鸟即将无法闪避,安德大喊这冲过去想要掩护,但似乎太迟了。
千钧一发之际,凭空出现的“邪恶天才”苏美尔替莱德和路法挡住了一击,苏美尔提前发动了红卡“月之暗面”进入隐身,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苏美尔本想现身抵挡攻击的同时,发动绿卡“月神之箭”攻击翼,可惜伤势太重未能成功。
莱德怒吼着将辉耀刺入翼的身体,和小鸟飞速围绕着翼的身体连续刺砍,翼残破的身体被划出道道金光,在悲鸣中走向崩溃。
(十八)杀生:善良的人做出残酷的选择
长月学园的虚拟领域,激战结束后,留下一片狼藉,大量透明体的残骸飘荡着,翼在灵能力者们的控制下保持着若聚若离的状态。众人围在一起,阿特拉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在观月小鸟“未名花之闻”的辅助下修复在刚才的冲突中精神受损的人员。
同学们疲惫不堪,互相搀扶着。金生身边的同事向他汇报道:“我们这边有26人达到精神溃散的临界点,学生那边有5人达到临界点,分别是白羽濑悠、火村燃、拉美西斯、巴维尔和苏美尔,目前勉强维持溃散临界态。交涉用的容器“阿米”调试完毕,阿特拉那里剩余的精力勉强够用,莉莉丝的状态稳定,综上,我认为理论上救回莉莉丝的任务还可以继续。”
思索讨论过后,金生向学生们宣布道:“接下来宣布3件事,第一,救回翼的计划失败,接下来要彻底分解销毁其精神构成;第二,拯救莉莉丝的任务继续,仍按原计划进行;第三,精神处于溃散临界点的人员,保证基本的精神稳定即可,接下来要集中精力拯救莉莉丝。”
然而,这次无论金生和其他灵能力者们怎么洗脑,都无法掩盖学生们的愤怒和不解,尤其是莱德和安德的。安德率先向金生发难:“开什么玩笑,现在我们学生有一半昏迷不醒,却不优先修复精神状态,难道是要卸磨杀驴吗?”金生沉默不语。
莱德接着安德说道:“还有,莉莉丝我们当然也想救,但为什么要销毁翼,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即便无法带他回到现实,起码让他寄宿在这里,未来还会有其他办法。”
金生回答道:“翼曾是活生生的人,所以我们才优先与他交涉,但即使我们准备再充分,目前也无法带回没有返回意愿的翼。对一般人的精神进行聚合度的操纵,或者带回现实,对必须借助阿特拉的‘所谓人者皆为星辰’,但那里剩余的精力也是有限的,必须优先保证和莉莉丝交涉和带回全体学生。”
阿特拉对金生央求道:“学生们的精神状态我会保障,莉莉丝我也会去救,只求您不要销毁翼,一定会有办法去救的。”
瓦西里附和道:“我也觉得就让翼继续留在这里比较合适,他是电子生命的重要样本,即使现在无法带回,未来一定是有方法的。”瓦西里之前听到稻田千春的声音时,就意识到翼对千春的重要性。
金生沉默了一会儿,严肃地说到:“被激活的翼的精神正在缓慢汇聚,如果不管的话,他很快会再次聚合,冲垮校园的局域网;想要把翼的精神稀释到无法汇聚的程度,目前不但没有把握,也没有足够的精力。”
金生接着说:“已经三年了,翼的事情今天必须了结,没有人再能承受得起翼对虚拟领域带来的负担了。”
听到这里,莱德有些歇斯底里了,他怎么可能接受这些,他开始胡言乱语、强词夺理,说什么“我可以说服翼!”“凭什么不相信翼”之类的话。莱德精神状态终于也开始波动,身边的灵能力者们见状赶紧强化了对莱德的洗脑。
阿特拉连忙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开始调整莱德的精神,金生劝阻道:“交给我们来吧,你不能再浪费精力在。。。”
阿特拉冷冷地撇了一眼金生,一字一句地说:“翼,我会按照你的要求去处理;莱德,我会稳住他,请您相信我。”说道最后,阿特拉的声音有些颤抖,金生沉默不言。
讽刺的是,对于持有“所谓人者皆为星辰”的阿特拉来说,在虚拟领域中销毁临界态精神相当简单,也不需要太多精力,似乎这张卡的初衷就是如此。
即便如此,当阿特拉对翼发动“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即便是在观月小鸟的“未名花之闻”的辅助下,阿特拉也难以完成这个残酷的抉择,她的眼眶里亮晶晶的,不甘和痛苦在里面打转。
不知道阿特拉怀着怎样的心情迈出了这一步,翼的精神残骸开始逐渐瓦解,最终消失不见。翼的精神、翼的记忆、翼是灵魂,以及所有虚质的概念,最终彻底地被抹消了存在。
(十九)紧紧的拥抱
莱德再次回过神的时候,翼的精神已经完全被销毁,阿特拉关切地问:“莱德,你感觉怎么样?”莱德急着问:“我还好,翼呢?莉莉呢?”阿特拉把脸别到了一边。
观月小鸟替阿特拉回答道:“翼,已经不在了;大家正在拯救莉莉丝。”莱德抬头望去,众人正围绕着莉莉丝,瓦西里正操纵着“阿米”吸收着莉莉丝的精神,尝试达成交涉。
莉莉丝仍旧睡美人般闭着眼,即便是瓦西里也感到操作困难,金生叫观月小鸟对瓦西里发动“未名花之闻”,情况才有所好转。
在众人尝试与翼交涉之前,路法就提前独自前往莉莉丝内部精神构造中,他在一片空白中寻觅着莉莉丝的踪迹,他很快发现发动“向神伸手”,自己的焕发金光的双手可以撕裂这片空白,露出黑暗的底色,只不过撕开的缺口会很快闭合。
正当路法不停撕碎空白寻找着莉莉丝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莉莉丝正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身后。路法来不及高兴,莉莉丝就发动了第一张红卡“洗礼万物的雷霆风暴”,想要消灭破坏自己精神构造的不明入侵者。
路法见状,连忙举起双臂,闪电状的能量波冲击着路法双手,被“向神伸手”化解掉了。路法随即呼唤着莉莉丝的名字,冲向她。
莉莉丝发动了第二张红卡“比黑色更深”,迅速蔓延的黑暗吞噬了路法,他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模糊,但路法还是强挺着用“向神伸手”撕开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继续冲向莉莉丝。
莉莉丝发动了第三张红卡“罪恶之城”,这是安德发给莉莉丝的卡牌。刀剑利刃的海潮涌向路法,路法瞬间被万剑穿心,这份疼痛反馈到了路法的精神,插满刀剑的路法悬停在中途。
与此同时,瓦西里正紧张地操纵“阿米”,尝试通过吸收精神的方式与莉莉丝交涉。安德突然感到一阵异样,直觉告诉他这阵异样来自莉莉丝,安德强行稳住了自己的精神,大口喘着气向大伙说道:“要快,莉莉丝和路法的状况不太妙。”
全身被刀剑刺穿的的路法艰难地抬起头,双手伸向莉莉丝,喃喃道:“莉莉丝。”莉莉丝发动了第四张红卡“混乱之城”,猩红的月光泼洒而下,路法的身体开始融化。路法咬紧牙关,用双手撕裂自己融化的骨肉,借机摆脱刀剑的束缚。路法在双手的指引下继续冲向莉莉丝。
就在这时,“阿米”成功吸收了莉莉丝的精神,莉莉丝理论上也可以和翼之前一样,借助“阿米”与众人进行精神交涉了。但是,占据“阿米”身体的莉莉丝没有任何反应,因为莉莉丝的精力现在都放在内部防御上。
眼看入侵者冲到自己近身,黔驴技穷的莉莉丝没有选择发动两张护盾型绿卡,因为据预测无法抵御入侵者。莉莉丝选择发动了第五张红卡“不朽之守护”,希望在遭受入侵者损坏后能迅速重构自身的精神。莉莉丝最后一次重复了警告:“不明入侵者,请立即停止入侵,否则将对您进行毁灭性攻击。”
这一次,路法听到了莉莉丝警告的声音,熟悉却冷冰冰的声音,路法激动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抱住莉莉丝,紧拥的二人飞出一段距离后悬停在空中。
莉莉丝娇小的身躯挣扎着,警告道:“不明入侵者,请放手,请放手。”路法把莉莉丝抱得更紧了,他喊道:“莉莉丝不怕,是我,路法!”路法的“向神伸手”莉莉丝的后背撕开一条小缝,路法将自己的记忆,尤其是与莉莉丝共同的回忆,通过这条小缝注入莉莉丝体内。莉莉丝瞬间停止了挣扎,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周围的一片空白,开始有了七彩的星空般的颜色,记忆与梦的片段不断涌现。
(二十)没有你的未来不是未来
众人面前,占据着“阿米”的莉莉丝缓缓地开了口,喃喃地呼唤着:“路法、路法。”金生舒了口气:“看来事情成功了大半,阿特拉,准备把路法的精神部分先抽离出来。”
阿特拉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在观月小鸟“未名花之闻”的辅助下,开始谨慎地调试“阿米”中的精神构成,但她惊讶的发现,其中只能观测到莉莉丝的精神构成,路法的精神已经残损到难以观测了。听到这一消息的众人备受打击。
在莉莉丝的内部精神结构中,逐渐恢复记忆的莉莉丝和遍体鳞伤的路法抱在一起,二人终于相认。路法对莉莉丝说道:“莉莉丝,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你应该回到现实中,去享受阳光、空气、以及所有的真实与美好。”
莉莉丝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我带着使命来到这里,构建了虚拟与现实交互的洞。洞已经完成了,但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我诞生于虚拟领域中,最终会与虚拟融为一体。造物主给予我这个机遇,我应该留下探索电子生命。”
虚拟领域的众人通过“阿米”听到了莉莉丝和路法的对话,金生对莉莉丝说道:“不必了,你本身就是电子生命体的重要样本,灵能管理局不需要你再往下探索了,你可以和路法一起回去了。”学生们听到金生的回到,附和着起哄到:“莉莉丝,回来吧。”“不要把自己限制在使命的枷锁里了。”“大家都在等着你。”
在莉莉丝的内部精神结构中,精神受损严重的路法用最后的力气劝说道:“莉莉丝,我明白了,你本想放弃得之不易的人性与回忆,留在虚拟领域中一边守望着现实,一边追求创造电子生命的真理,你可真是个笨蛋;而我,也是一个牵挂着你的笨蛋,向虚空伸出手,传达我的思念与心意,期盼着将你带回现实。”路法还想说什么,但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双手紧紧抱住莉莉丝。
莉莉丝留下了眼泪,抽泣道:“我们都因傻里傻气而付出了代价,所幸有着牵挂着我们的大家。所以,即便是为了大家,你也不要消逝!”但是,路法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破败的精神开始加速分解。
虚拟领域的众人听到这些,意识到路法已经撑不住了,莱德和安德焦急而徒劳地呼唤路法的名字,却只能听见莉莉丝的抽泣声。
带着痛苦与喜悦交加的眼泪,莉莉丝下定了决心,她通过“阿米”对众人说道:“这一次,轮到我为路法犯傻了。我能感知到巨大的精力,是在阿特拉那里吧,请分给我一些,我要救回路法。”
阿特拉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将剩余的精力的一部分直接传给莉莉丝,莉莉丝发动了透明卡“神将放手”,开始利用路法残存的精神与自己的记忆重构路法的精神,路法的“向神伸手”效果覆盖到了全身,金色的光包围了二人。
路法在黑暗中急速下坠,突然耀眼的金光令他睁开眼,微笑着的她向他伸出手,他也向她伸出手,手指相接的瞬间,黑暗被光明驱散。
虚拟领域,莱德和瓦西里达成了配合,瓦西里聚精会神地观测“阿米”内的精神活动情况,时机成熟,瓦西里给莱德发出信号,莱德发动了红卡“替身形态”,莉莉丝与路法的精神成功与“阿米”脱离,救回莉莉丝的任务成功了,路法也保住了。
来不及寒暄,金生发出了回程的信号,众人聚拢在阿特拉的身旁,瓦西里多嘴问了莉莉丝一句:“既然能重构路法的精神的话,那么翼的精神你能够重构吗?”莉莉丝遗憾地表示,没有与翼的精神残存和记忆无法办到,而且“神将放手”已经无法发动第二次了,莉莉丝随后似乎是对瓦西里和莱德说道:“刚才那个容器,名字是阿米对吧?她也会找到归宿呢。”
阿特拉发动了“所谓人者皆为星辰”,观月小鸟发动了“未名花之闻”,金色的光在长月学园的虚拟领域扩散开来,被金光包围的众人向着同一个方向运动,大量的精神粒子率先脱离出来,即将返回现实。
(二十一)阿米,再见
从瓦西里完成了调试后,“阿米”就感知不到什么特别的东西,直到莉莉丝的精神进驻到“阿米”的身体。
“阿米”是莱德的黄卡“勿忘今日之誓言”的人形替身,来源和造型都与阿特拉息息相关,但实际上他们的关系更加深远。
战争期间,团长奥尔加和阿特拉参加了一项关于“电子生命化”的实验。将电子构建的虚拟人格转化为生物体上的真实人格;将活生生的人的精神转移到网络的虚拟领域;将虚拟与现实的交互效率进行革命性的提高。这三部分是“电子生命化”的核心。
想要达到“电子生命化”目的,需要大量的实验,研究者们起初关注的实验对象是灵能力者们,毕竟灵能力者更适应穿梭于虚拟与现实之间。
研究是有所突破的,人们对虚拟与现实交互的理解更加充分,但是,实验遇到了瓶颈,或许是实验对象太少,或许是思路出了问题。随后,研究者们决定展开“更普遍的,更广泛的研究。”在实验对象的选择上,他们把目光投向了普通人,各式各样的普通人。在研究方法上,他们采用刺激并固化人的强烈精神或情感,用以作为沟通虚拟与现实的通道。
哪些要素会促成“电子生命化”的研究有所突破呢?爱情?扭曲的好感?恨意?复仇之心?嫉妒?同情与悲悯?善良?理性与冷静?友情?占有欲?杀意?贪欲?色欲?愤怒?自律?人的精神构成过于复杂,有太多要素可以尝试。研究者们分批次选取了若干种特定的精神与情感,验证其作为突破口的可能性。
团长奥尔加和阿特拉正是在这时加入了实验。奥尔加对“电子生命化”理论的态度已经达到了信仰的级别,他深信这是人类完成革命性进化并抵御外太空威胁的最正确途径。
作为战场上的士兵,原本给他们分配的实验要素是“战意与杀意”,并附带三份“初始素材”。第一份素材,用于将精神与记忆电子化,并转移到虚拟领域,后来成为路法的“向神伸手”;第二份素材,用于保证虚拟与现实的交互通道通畅,以及塑造电子生命体,后来成为莉莉丝的“神将放手”,配套的AI就是莉莉丝的前身;第三份素材,是备用和后勤素材,用于存储精神力,调整精神状态,将精神、记忆、电子生命体等虚拟成分销毁或回归本体,后来成为阿特拉的“所谓人者皆为星辰”。
可惜,团长奥尔加和他的部队在外星球战争中被消灭了,实验没来的及开展,团长便将一切交托给阿特拉,告诉她不要停下来。团长深知阿特拉善良的心难以承担起如此沉重的实验,便瞒着大家将莱德和阿特拉的精神对接,让莱德无意中与阿特拉共同承担精神上的压力,阿特拉在之后的道路中,所需要暂时压抑的善良、纯真、信任等会影响合理判断的精神成分,被莱德所容纳,这就催生出了“阿米”。
后来,阿特拉和莱德来到了长月学园,这里之前一直在为“电子生命化”创造建设实验条件,即好人卡DUEL虚拟与现实交互游戏,实验要素因地制宜地改成了“扭曲的好感”,即好人卡。
中间发生了许多变故和计划上的调整,实验被改的面目全非,喜欢上了这所长月学园的阿特拉感到力不从心。更严重的是,精神的压力与冷血的安排,促进了阿特拉美好的情感流向“阿米”,并形成了死循环,团长昔日设置的补偿器竟成了阿特拉的饮鸩止渴。
时间回到现在,在莉莉丝的帮助下,阿米的记忆被唤醒,她甚至看清了自己的由来,以莱德的对阿特拉的美好幻想为磁极,不断地吸引阿特拉压抑的精神部分汇聚而成,粗略来讲,“阿米”是善意,阿特拉是恶意。
是时候让一切恢复如初了,现在所处的虚拟领域正好合适,“阿米”下定了决心。在众人回程途中,“阿米”最后一次主动现身,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握住了莱德和阿特拉的手,传达出自己的觉悟,“阿米”微笑着消散,和阿特拉的精神融回一体。
(二十二)回到现实,决赛继续
在由虚拟领域返回现实的过程中,莱德和阿特莱的手同时被“阿米”牵住,阿特莱感受到一阵温暖涌上心头。莱德看到“阿米”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欣喜地说道:“阿米,你恢复记忆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阿米”微笑着回应道:“莱德,与你共度的日子,我每一天都开心无比。现在我已经知晓了一切,是时候与你道别了。”莱德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傻笑着抓紧“阿米”的手,说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们要一起回去啊,刚才是在骗人的吧。”阿特拉愣愣地看着“阿米”和莱德,现在她终于看清楚些“阿米”的面庞了。
阿米笑而不语,身体发出金色的光,变成粒子逐渐飘散,莱德大叫着呼唤着阿米,但很快迷失在一片金光中,在那里,他了解到了“阿米”的来源。阿特莱也迷失在金光中,她感受到大量的暖流汇入到自己的精神中。
一阵迷茫之后,学生们回到现实世界,莱德发现自己正站在体育场上,阿特拉说的“比赛正式开始”余音仍在,观看学园祭决赛的观众们仍在欢呼,他们目前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时间刚发生一瞬。
站在飞行器上的阿特莱踉跄了一下,旁边的观月小鸟赶紧扶住她,载着二人的飞行器离开了DUEL站场地。
比赛场地上,选手们大多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瓦西里和莱德检查了自己的卡槽,黄卡“勿忘今日之誓言”和红卡“替身形态”果然都已经废掉了。
瓦西里无奈地心想:真是残忍啊,刚干完活就走了,甚至都不能继续为我战斗吗,阿米。即便如此,瓦西里依旧举起了塔什盾剑,向着安德发起了冲锋。
看到瓦西里冲向自己,安德连忙拔出穿甲剑迎击。莱德看到二人开始战斗,举起辉耀冲过去,打断了短兵相接的二人,说道:“事情还没搞清楚,现在不是打架的时候吧。”
瓦西里大声喊道:“不,学园祭决赛已经开始了,现在正是争取荣耀的时候!”说完便由冲杀过去。“奇迹”巴维尔一直信任着瓦西里,他明白了瓦西里的意思,便也投入到了战斗,很快,场上所有选手都投入了DUEL战。
激战之时,观众席上的诺特尔终于鼓起了勇气。她虽然并不清楚莱德卷入了怎样可怕的计划,但她相信莱德一定能克服一切,既然如此,她也要克服自己的胆怯,真心真意地为莱德加油。诺特尔脱掉帽子和口罩,从角落里跑到了观众席的第一排,大声地喊道:“莱德!加油!”
场上的莱德似乎听到了诺特尔的声音,偏了下头,露出浅浅的微笑,不知嘀咕了什么,然后又举起辉耀迎战。观众席上,十文字清隆听到了一句超大声的加油,一转头,惊讶地发现Tc的首席诺特尔学姐就在自己边上站着,目光坚定地望向赛场。
诺特尔感觉到了什么,摸了下兜,掏出了一张绿卡“知己知彼”,这时莱德刚刚给自己发的卡,诺特尔紧紧攥住那张卡,眼眶逐渐变红。十文字兄弟思考再三,壮着胆来到诺特尔身边,邀请她一起为莱德加油,诺特尔破涕为笑,答应了。
赛场上,仅靠着武器卡战斗的瓦西里很快吃不消,在安德和火村燃的围攻下,被击倒在地,他在被击败的一瞬间,似乎露出释然的表情。
(二十三)这样
学园祭的第三日,体育场上的DUEL决赛打到了最后。疲惫的火村燃手握月刃,和筋疲力尽的安德对峙,不远处伤痕累累的莱德撑着辉耀勉强地站起来。
突然,火村燃举起月刃,头也不回地反手向身后猛然捅去,月刃停了下来,凭借红卡“月之暗面”隐身偷袭的“邪恶天才”苏美尔被捅了个透心凉,不甘地留下一句“被看穿了”后倒在了火村燃身后。
安德看着屹立不倒的火村燃,恍惚间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二人都是凭借大量较低级卡进行无缝战术组合的高超技术流,今天,安德要与火村燃决一雌雄。
安德加速冲向火村燃,最后一段距离发动了瞬身型绿卡,规避了火村燃的绿卡“火焰术”。冲到火村燃近身的安德以最快的速度发动了“地动术”,同时举起手中的穿甲剑刺向火村燃。可惜,“地动术”被火村燃的绿卡“法力护盾”反弹,安德被击飞并失去的平衡,抓住瞬间破绽的火村燃发动绿卡“闪烁”移动到安德后方,火村燃的月刃在半空中刺穿了安德的胸膛。
随着安德的倒地,场上只剩下强撑着的莱德和粗喘着的火村燃。莱德怒吼着举起辉耀,这传说中的“红之灰卡”散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闪耀的光芒,火村燃沉住气慢慢走向莱德。
莱德快步走向火村燃,辉耀的灼伤效果施加到火村燃身上,火村燃发动的绿卡“体力削减”也对莱德起了作用。莱德抓住辉耀的致盲效果作用到火村燃的一瞬间,怒吼着冲向火村燃,辉耀呼啸着向前。
火村燃在被致盲的情况下发动了绿卡“御风术”,辉耀劈开狂风,但也减缓了莱德进攻的速度,结束致盲状态的火村燃举起月刃,迎面冲向莱德,这是最后的交锋。
辉耀刺穿了火村燃的左肩,月刃洞穿了莱德的心脏,莱德沉重地倒下,火村燃向后跌坐在地上。
片刻的安静过后,体育场爆发出激烈地欢呼,知惠酱激动地宣布:“火村燃!是火村燃战到了最后!”
体育馆地下的黑灰色卡车里,路法从实验舱中猛地坐起,咳出几口水,急忙爬出来打开了身边的另一个实验舱,扶起里面娇小的少女。少女在生理结构上与正常人类没有差异,外貌体态上与莉莉丝一模一样,少女缓缓地睁开眼,看着流出激动泪水的路法,莉莉丝轻声说道:“路法,谢谢你,我回来了。”
长月学园的技术检测室里,刘迪伦卸下设备,失落地摇摇头,技术员们正忙于善后,威廉-史密斯和安娜老师喜忧参半,莉莉丝回来了,翼永远地消逝了。
医院里,自责的稻田千春伏在翼的病床上止不住地哭泣,陆甲扶住千春的肩,默默地留下眼泪。灵能管理局的人在安抚着翼的父母亲属,医护人员围着翼忙碌着,翼的大脑活动越来越衰弱,最终脑死亡,心脏也随之停止了跳动。
回到体育场这边,赌场经理天音莉莉正盘算着决赛赌局的盈亏,十文字兄弟为莱德最后的落败感到可惜,诺特尔已经赶着冲下观众席,去迎接莱德。知惠酱、雷电君等学生会的同学正满里忙外;观月小鸟陪着阿特拉在休息室调养,在那里看到了决赛的最后,观月小鸟有些失落地问道:“莱德又回到了这样,好吗?”阿特拉抿了一口热茶,微笑道:“这样就好。”
观月小鸟注意到,阿特拉露出了失去许久的真诚的微笑。
(二十四)尾声
距离学园祭结束有些日子了,参与其中的学生们没有受伤,“计划”也没有被曝光,灵能管理局、教育局、长月学园校领导、“电子生命化”的研究者们,以及上面的其他大人们,可以暂时舒一口气了。
科学部的竞赛社社长埃里克和电子科技社社长刘迪伦,带领着参赛队伍在今年的科技竞赛上取得了傲人的成果,为长月学园争了光,科学部长瓦西里为他们举办了隆重的庆功宴,校领导也致辞鼓励。
教育局派来的威廉-史密斯先生和灵能管理局派来的金生,以新设的“网络督查”的职位正式入驻长月学园,在他们与学生会的通力合作下,好人卡DUEL游戏系统的运营状况愈发良好。
阿特拉依旧是实际上的学生会长,学生会的管理策略温和了不少,但依旧在与科学部相爱相杀。知惠酱和雷电君目前在忙着指导新人,加入学生会就别想着闲下来了。
瓦西里和刘迪伦去参加了翼的葬礼,葬礼办的很低调,陆甲和稻田千春前辈也在场。事后几人难得聚齐,陆甲和稻田千春为瓦西里和刘迪伦讲述了一位灵能力者,林翼的故事。
火村燃在获得了学园祭DUEL的冠军后,主动地毕业离开长月学园,或许是赢得的荣誉以及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或者是自己已经满足,或许是执念过深的翼的下场刺激了他,谁知道呢。
诺特尔正在在大学里刻苦学习,疲惫的时候还会掏出那张绿卡“知己知彼”静静地看。阿特拉的“所谓人者皆为星辰”还在手里,她还是长月学园的“守望者”,听说路法“向神伸手”还在,但莉莉丝的“神将放手”已经废掉了,不知未来会怎样呢?
今天上午,十文字青罗、观月小鸟、莱德在教室里准备上课,班主任走进来介绍到:“今天我们班将迎来两位新同学,大家欢迎。”随着新同学走进班级,莱德惊得张大嘴巴一动不动,一男一女两位新生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微笑地说道:“大家好,我是莉莉丝。”“大家好,我是路法。”
学园祭决赛结束后不久,金生单独找到威廉-史密斯先生,金生冷冷地问:“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教育局会放莉莉丝回到长月学园当学生?好不容易救回的莉莉丝,是AI转化成活人的重要样本,这对于‘电子生命化’研究的意义您应该理解。”威廉和蔼地笑到:“金生,你不要着急。上面的人不想杀鸡取卵,莉莉丝会定期接受检查的,研究的事你就放心吧。记住,现在的莉莉丝,首先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人,是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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